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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09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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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一亮相也引起了宋焱的註意, 暗道難怪楊紹會傾心,這紀姑娘真是越長越好看了, 也不知他二人的關系如何?若楊都督還娶不成,他肯定得賜婚,不然紀姑娘怕是要被別的男子搶走。

思忖間,紀瑤已經策馬行得近旁, 宋焱看到她對著這裏微微一笑,把冬日的寒冷都驅散。

他怔了怔, 心道紀姑娘這是在對誰笑呢?莫非是楊都督?便是側頭觀察了一眼。

楊紹已經回過頭,乍看面色沈靜, 然而眼角眉梢都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歡喜, 將他冷硬的五官柔化。

英雄到底難過美人關, 宋焱嘴角翹了起來, 這紀姑娘只是一笑,便讓楊都督那麽高興了。不過由此看出, 這二人似乎是好事已近,他為之松了口氣。

眼見時辰不早,宋焱揮手正待喝令, 卻見一位姑娘走上前, 到得一丈遠的地方行禮:“皇上, 小女子乃延安侯許巖之女,請皇上準許小女子也參與一同狩獵, 小女子必不會讓皇上失望。”

延安侯的女兒?宋焱打量她一眼,見她全副武裝, 有些好奇:“你會騎射?”

不待她回答,許巖從側邊跨出一步:“小女魯莽,請皇上贖罪!她這三腳貓功夫怕是……”

“爹爹,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,我並不覺得我比任何男子差。”至於女子,更是不屑一顧了,許靈兒瞄了眼紀瑤,暗道她今日竟也穿著紅色的騎射服,想一爭高下不成?可惜了,這種羸弱的小姑娘根本不堪一擊,如何與她相比?許靈兒請求,“巾幗不讓須眉,還請皇上準許。”

這延安侯往年也立過大功,宋焱心想,難得他女兒還會騎射:“朕便成全你,假使你能奪魁,朕一視同仁。”但他不信會有這種結果,那讓男兒們的臉往何處擱?

許靈兒大喜:“謝皇上隆恩。”

她驅馬往前與那些年輕公子站在一處。

遠處紀瑤看著,暗道這許靈兒當真是一點未變,前世做了女配一命歸西,這會兒還是一樣的心高氣傲。如今想來,自己的運氣還真不錯,不是誰都能重生的,而且還遇到了同樣重生的楊紹。

紀瑤又忍不住歡喜,目光再次落在楊紹身上,恨不得策馬與他同行。

宋焱此時下令了,年輕公子們都不願落後,只聽此起彼伏的駕馬聲響起,三十來匹良駒如電一般飛馳而去。然而身邊的楊紹並沒有動,宋焱驚訝得問道:“都督不去嗎?”

雖然他也是年輕人,但已經身居高位,還去搶這風光做什麽?這跟與永嘉侯私下一同狩獵的趣味已然不同。楊紹笑笑:“微臣還是陪皇上看看這狩獵過程吧。”

此話一出,正待出發的延安侯老臉一紅。

他本來還想在宋焱面前表現下的,結果楊紹都不去,他一個年近四十的老將又怎麽好去爭奪。

看著這都督臉上的淡然,許巖很難不去嫉妒,歷朝歷代何時出過這樣年輕,權傾天下的臣子?將那一批老臣,為大燕奉獻出一生的官員全都拋在了後面,也不知皇上為何如此信任!

許巖打消了去狩獵的念頭,便指望自己的女兒可以為延安侯府爭光,那是他的長女,膝下兒子還小尚不能騎射。

許靈兒確實是很拼,飛馳時連連搭箭,已經射中了兩只野兔,那些公子們不由喝彩,她美目流轉時卻並沒有發現楊紹,心頭登時一陣失望,原還想跟他一爭長短呢,到時楊紹定會被她折服。

可竟然沒來……

納悶時,許靈兒停下來回首張望,卻見楊紹正與皇上在一起緩緩而行。

滿地白雪中,他騎著黑馬尤為顯眼,渾身的威儀貴氣甚至將旁邊的宋焱都比了下去。就這樣看來,除開那一身龍袍,都分不出誰是君誰是臣。

難怪那天她聽兵部尚書秦應春與父親說,三千營還得要父親來接管,言下之意可以壓制楊紹,省得所有兵馬都在他一人掌控之下,哪日有異心,便奪了整個大燕。

她嬌喝聲,再次縱馬,盡量展現英姿。

楊紹沒有去狩獵,紀瑤也很奇怪,策馬在後隨行,宋焱看見了低聲與姜椿說得一句,姜椿馬上傳話讓紀瑤前來。

紀瑤準備下馬行禮。

宋焱笑瞇瞇:“不必拘束,朕與你不是第一次見了,你也陪朕一起看狩獵吧。”

仍是跟以前一樣的和善,但紀瑤如今都想明白了,哪裏是宋焱重生拉攏楊紹,分明是楊紹扶持宋焱登上了帝位,難怪他會如此的位高權重。

她瞄了楊紹一眼。

她再好看,再如何的勾人,也是為他而綻放,楊紹曉得宋焱此舉何意,有些感激。只是把紀瑤這樣招來,只會讓他的心更癢,恨不得將她抱上馬背。

他驅馬走近些,輕聲問:“冷嗎?”

“嗯。”紀瑤道,“冷死了。”

好想把手伸到他掌心裏哦,讓他給捂捂。

小姑娘無論眼神還是言辭都透出了一股撒嬌,楊紹嘴角一勾,用只有二人聽見的聲音道:“那你過來啊。”

討厭,怎麽過去?

這麽多人在場,紀瑤撅嘴。

遠遠看去,兩個人並肩而行,顯得十分親密,而且騎的馬顏色都一樣,宋瑞心頭一跳,暗道莫非紀瑤已經跟楊紹有什麽了?這不可能,他很清楚的記得,在謝府他曾抓住紀瑤詢問,她說她拒絕楊紹跟宋昀,只是因為不喜歡,所以定是楊紹想利用宋焱得到紀瑤……

宋瑞眼眸瞇了瞇。

旁邊同樣喬裝打扮的心腹王希詢問:“今日楊都督與延安侯皆不曾狩獵,殿下看該如何?”

他的計劃亂了,本來他是要借此挑起楊紹與許巖的仇怨的,結果楊紹沒有參與角逐,宋瑞面色陰沈,越發覺得此人難以捉摸,明明與自己同歲,可竟這麽的老謀深算,好似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。

很不好對付,宋瑞沈吟。

前方狩獵的年輕人氣勢洶洶,策馬驅趕潛伏的野物,它們東奔西逃,在雪地上留下無數腳印,有些膽子小的更是找不到路了,竄到後面來,他們紛紛搭箭追趕,因為就在宋焱的附近,更為的賣力。

看著這幕景象,紀瑤道:“侯爺怎不去狩獵?”

她可是專門來看楊紹的,別個兒才沒什麽興趣呢,結果呢,他竟然一副觀看的樣子。

想到紀瑤曾說過要吃野味,楊紹嘴角挑了起來,她這是在提醒自己去打給她吃嗎?

真是個饞貓。

楊紹一拉馬韁,躍了出去。

深紫色的衣袍在陽光下閃爍,泛出點點銀光,許靈兒瞧見他,精神大振,正好看見有一只野鹿被眾人圍追,她從背後取出羽箭,瞄準再三,將箭射了出去。然而到底晚了,就在箭頭剛剛要戳入它身軀的時候,有一支箭更快,更準的飛過來,將野鹿射倒在了地上。

她回頭看去,楊紹坐在馬背上,弓還沒有收回。

許靈兒咬唇,既生氣又佩服。

有人叫了起來:“是楊都督的箭!”

“今日可算見識了。”

“是啊,聽說楊都督在馬蘭山就是這樣將火篩拿下的。”

這種吹捧楊紹並不在意,他如今聽得太多了,不管是好的壞的他都不會放在心裏。

遠處有一只兔子極快得竄了出去,他策馬追上,飛馳中取了箭搭上,幾十丈遠就將它射中了。

眾人又是一陣喝彩,楊紹彎腰把兔子抓在手裏,淡淡一笑:“晚上添個菜罷了,你們繼續。”

他無意比試。

經楊紹提醒,眾人忙又開始追逐獵物。

楊紹提著野兔直行到紀瑤面前,晃了一晃揚眉道:“如何,夠吃了吧?不夠,還有一只鹿。”

剛才他狩獵的樣子她看見了,覺得射箭時動人極了,心裏甜滋滋的,嘴上卻道:“不夠,我說過都要的。”讓他以前不給她,她要補足了,什麽麅子啊,野豬啊,全部都要。

楊紹眸色一深:“等下回給你補上。”

下回他跟她單獨過來,想要什麽都成。

他的目光讓她臉頰發紅,紀瑤垂眸:“那可說好了。”

他挑眉,把兔子往馬背上一放。

兩個人的舉動全落在許靈兒眼裏,她的手由不得緊緊握住馬鞭,難怪楊紹會突然跑來狩獵,竟是為了獻給紀瑤。

早在玉滿堂時紀家兄妹倆就曾得罪過許靈兒,許靈兒對紀瑤頗是不喜,後來在壽春長公主府也見過一面,當時紀瑤施粥還得了誇讚,但許靈兒極為不屑,沒想到再次遇到,這紀瑤就得了楊紹青睞了!

倒不是說她對楊紹有多喜歡,只是覺得這世上也只有這個男人才能配她,結果被紀瑤捷足先登。

看看,騎得馬都是同樣的顏色,許靈兒心頭惱火,調轉馬頭,將之發洩在獵物上。

最後一數,竟是射中了六只,不過山外有山,最終還是被永嘉侯穆廉拔得頭籌。

她排在第三。

一個姑娘家有如此本事實屬難得,宋焱還是將她招來,獎勵了一番。

但許靈兒有些氣餒,感覺自己被紀瑤分心了,若今日她不在場,自己肯定會發揮的更好。

她沈默地退下。

狩獵結束,眾人返回京都,紀瑤看到那江無回在送兔子給沈妍,他好像騎射功夫也不差,打到了四只野物。

沈妍道:“江公子辛苦得到的,我無功不受祿。”

“總在酒莊喝酒,就當是多謝沈姑娘。”

但沈妍仍然不要。

江無回也就沒有強求了。

看他離開,紀瑤騎過去道:“這江公子還真是豪爽呢。”

“再豪爽我也不能要。”沈妍瞄一眼紀瑤,揶揄道,“不像是有些人,哪怕是要了兔子,要了鹿也無妨的。”

紀瑤的臉一紅:“你說什麽呢。”

“別裝了,我都看見了,難怪不要我的馬。”沈妍嘻嘻笑,“楊都督打了兔子難道不是給你吃?”

楊紹太過出眾,他出手的時候好些姑娘都盯著呢,後來他提著兔子回去跟紀瑤說話,她就聽到了姑娘們的議論聲,都是極為羨慕。再結合之前的事情,不難猜到。

紀瑤臉一熱,有點害羞,但沈妍是她的好友也不想再瞞著,便是顧左右而言他:“哎呀,天色晚了更冷了,還是把帽兜戴起來。”

沈妍噗嗤一笑。

兩個小姑娘說話間,不知有危險接近。

紀瑤正愜意的騎著馬,想著楊紹今日肯定會來送野兔和野鹿,就有點饞了,打算讓廚房好好做幾個菜,又想是不是讓母親留他在家裏吃頓飯,這樣他們又能見面了,不像在這裏,太多人總是不方便。

思來想去時,身下的馬兒突然一陣顫抖,不及她反應過來,好像箭一樣的飛奔出去。

“啊。”紀瑤大驚,話都說不出來。

沈妍也呆住了,她也是才學會騎馬,眼見紀瑤的坐騎那麽快就竄過去,下意識去追,可是實在快不起來,她的騎術不夠精通,只急得滿頭大汗。

在這迎面而來的狂風中,紀瑤徹底感受了什麽叫危險,她記起羅夫人教得,俯下身幾乎是貼在馬背上,好減輕沖力,同時間放松了馬韁。可是小黑馬並不聽話,它本來很溫順的,此時竟然像瘋了一樣。

該不是病了吧?

紀瑤心想,完了,也不知自己會不會支撐不住摔下來?她可會在今日又丟了性命?

她要是死了,楊紹該何等傷心啊!

不行,她不能死。

楊紹肯定會來救她的。

正當胡思亂想時,聽到後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,高聲道:“姑娘,你別慌,我馬上過來。”

她側過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。

雖然不認識,但那也是一根救命稻草,紀瑤忙道:“多謝公子,敢問我現在,我現在該如何做?”

宋瑞一直盯著紀瑤,好不容易等她不在楊紹身邊,自然是要先下手為強。他策馬靠近過來,伸手猛地握住了韁繩,用力一扯。

他騎得是高頭大馬,哪怕紀瑤的馬受驚,也追得上來,如今用蠻力硬扯住繩子,活生生把那馬嘴拉開了一道口子,那馬兒吃痛,一聲嘶鳴,兩只前蹄揚起來,險些把紀瑤甩下。

宋瑞連忙扶住她的腰,雖然隔著披風,也能感覺出裏面的纖細。

終於停下了,紀瑤松了口氣:“多謝公子。”

“不必客氣。”宋瑞下馬,來攙扶她。

伸出的手掌被馬韁所傷,竟是有一道很深的傷口,血一滴滴流下來。

紀瑤驚住了:“……你痛不痛?要緊嗎?”

“只是小傷。”宋瑞看到她臉上的關切之情,心頭一暖,紀瑤何曾對他這麽溫和過,他拿出一條帕子往手掌上裹,剛剛碰到便是擰了擰眉,“算了,我一只手也不好……”

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紀瑤道:“我幫你。”她拿起帕子,在他手掌上繞了一圈。

小姑娘離得很近,垂眸就能看見她翹起的睫毛,還有近在眼前白皙的手指,那靈巧的動作好像羽毛般在撓著他的心,讓他一陣悸動,又一陣難受。他也只有用這種辦法,才能接近紀瑤。

不然以真面目相對,她恐怕早就逃得遠遠的了。

因為從一開始,紀瑤就很討厭他。

感覺時間太短,宋瑞並不想紀瑤那麽快就包紮好,他忽然又托住了胳膊,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
“怎麽了?”紀瑤一楞,“你胳膊也傷到了?”

“許是剛才扭到,”宋瑞苦笑道,“我騎術不精,也是冒險來救姑娘,幸好是沒出事,不然恐怕還會害了姑娘。”

“說起來,這馬兒也不知是不是病了,”紀瑤顰眉,“這幾天都好好的……總之,多謝公子了,等回京都,我必定會答謝公子。”頓一頓,“敢問公子貴姓,住在何處?”

這倒是有點為難……

宋瑞擡起手,手臂暗中一使力,掌中的血又流了出來。

在雪地上一片鮮紅,紀瑤眼見他好像更嚴重了,急忙又給他包紮:“應該很快就會有人尋過來,你稍許忍一下,等回城去看大夫……”話音剛落,耳邊就聽到一陣馬蹄聲,好似重石敲擊地面,瞬間就到了身後。

紀瑤回過頭,看到一匹烏黑的駿馬,心頭一喜,正待要說話,卻見楊紹從馬上躍下,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:“到底怎麽回事?這又是誰?”

剛才他與宋焱說得幾句便要來看紀瑤,打算一同去紀家,結果就聽說出事了,他急忙過來尋找,恰好碰到這一幕。

“這是……”紀瑤也不知這是誰,“這位公子救了我,不然我恐怕要摔傷了。”

楊紹看向宋瑞,見他面孔陌生,毫無印象,暗暗自責剛才的疏忽,早知道就不讓紀瑤走開了,可是誰會害她呢?他是不相信這馬受驚的事情,那是精心挑選的。

而這公子,就那麽巧正好救到紀瑤?楊紹把紀瑤放在身後,淡淡道:“這份人情,楊某一定會償還。”

他算紀瑤的什麽人,來償還?宋瑞是看到楊紹怎麽討好紀瑤的,打了兔子相送,可是紀瑤根本就不喜歡他。

“此事不足一提。”宋瑞壓低聲音,“紀姑娘也不用放在心上。”轉身上馬,“改日再會了,紀姑娘。”楊紹在,他不敢多說怕被看出端倪。

這公子她真的不認識,想來是純粹為救人,不然紀瑤也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。她道:“你記得看大夫……對了,你還未告訴我姓名。”

留著以後慢慢說吧,宋瑞嘴角翹了翹,紀瑤從今日起肯定會記住他的,也會感激他。

看著他離開,紀瑤剛想問楊紹馬兒的事,突然間身子騰空而起,竟被他整個抱了起來。她驚呼一聲,勾住了楊紹的脖子:“你做什麽?”

楊紹不說話,徑直把她放在馬背上,然後自己也翻身坐了上來,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嘴。

紀瑤被他親得呼呼喘氣。

幸好陳素到了,楊紹才放開她,說道:“將紀姑娘那匹馬拉回去好好檢查!”

“是。”陳素領命。

紀瑤詢問:“會不會是病了?”

“多半是被動了手腳。”

“怎麽可能,我現在並沒有什麽仇人啊。”紀瑤心道,最多有個許靈兒,可她當時並不在自己附近。

楊紹沒搭話,沈默片刻道:“往後你不要騎馬了。”都是他不好,這始終是危險的事情,他應該阻攔她。

“那不行。”紀瑤道,“我好不容易才學會的。”

她側頭看楊紹。

楊紹臉色極為的嚴肅。

她語氣軟下來:“那在你身邊,我才騎好不好?”

“你做得到嗎?做不到,我再不會借馬給你。”

紀瑤連連點頭。

看她乖巧,楊紹伸手抱住她的腰,忽然又問:“剛才那位公子你真不認識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你還給他包紮?”他當時看到,只覺心底有種狂怒好像利刃出鞘。他不想紀瑤接近任何一個男子,別說有這種親密的動作。

“他救了我啊,又受傷,我便順便幫了下。”紀瑤聽出了醋味,盯著男人幽深的黑眸,“你不高興了?”

“不曾。”聽著合情合理,雖然那男子有點奇怪,但對紀瑤來說不算錯,是他自己來晚一步。

嘴裏不承認,可不定怎麽氣呢,紀瑤曉得楊紹即便已經站在了權利的頂峰,甚至皇上都把他當恩師,然而他的內心卻不是這樣的,也許是弱的一觸就會流血,會疼,因為曾被她刺傷過。

她主動攀上他的脖子:“我真不認識他,我也不喜歡他,剛才是因為感激才幫忙……”

“為何又解釋?”他挑眉,有種防備。

“怕你生氣呀,你這裏憋壞了怎麽辦?”紀瑤戳戳他的心口,“其實我剛才想得都是你,那馬兒瘋狂的跑,我怕自己死了,你會傷心。我就想,我可不能死啊,我剛剛才跟侯爺在一起……”

楊紹微微一怔,眸色像水一樣柔和了下來:“你真這麽想?”

“不然呢。”她低聲呢喃,“如果是侯爺,難道不會這麽想嗎?侯爺不想跟我,長長久久?”

他的心完全得塌了。

也許面前是刀山火海,紀瑤一句話他也會忍不住跳下去。

“你真是……”他對她氣也氣不起來,恨也恨不得,真是個惱人的妖精,他低下頭用力吻她,“長長久久,你自己說的。”

“嗯。”她回應著他,半響道,“楊紹……”

他一僵,在腰間的手指緊了緊:“居然敢叫我名字?”

有點癢癢的,紀瑤嘴角翹起:“我忽然覺得侯爺的名字好好聽哦。”

“……”楊紹低語,“再叫一聲。”

“楊紹。”

兩個字在唇間念起來有點繾綣,她想起她從來沒叫過他的名字,雖然是不敬,可不知為何,她突然就想這麽叫一下。

男人溫柔的親吻,身下的馬兒馱著二人,慢慢得走向了官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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